第(3/3)页 她找了块纱巾,随意缠了几下右手的伤口,就伸手将之折叠,放入一空白信封,把信封放到了一侧书柜底端的暗格里。 火光短暂掩映下,可以窥见竖着放置在里面的信封已然有了厚度。 * 深夜,姜醒破天荒的与士兵一道在幕天席地下,围着火堆喝着酒。 四月已过半,约莫是倒春寒的缘故,艮北还是冷的有些冻人,一帮男人女人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。 其中就有人问姜醒,为什么没有一举拿下兑南五城。 不是那人夸大,而是艮北的军队确实有这个实力,可以在这样的情形下攻破兑国边城。 只见姜醒轻笑出声:“兑国攻打乾国的军队已经回朝,若今次一举拿下了兑南,固然是好,但兑国回朝的军队定会南下。” “那又如何?难道咱们还怕了他们不成?”有人喝高了些,连胆子都壮了起来,居然对着姜醒大吼。 “如何?”姜醒一把砸了手里已经见底的小酒坛子,也让不少喝上头的人清醒过来。 “且不说兑国本就势大,就说兑国有后援,有补给,我们没有。” 留下一句话,姜醒起身就离开了。 是了,兑国有后援和补给,艮北军是没有的。 艮北士兵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一个就少一个的。 外人看不到,自然也不知道,他们却是隐晦的知道的,那道废黜姜醒皇室身份的圣旨,表面上什么意思,实际上又是什么意思。 更遑论姜醒朝中无人斡旋。 而艮北士兵的粮饷,朝堂一年到头也给不了多少,他们是依靠艮北的良田自给自足的。 艮北士兵生于艮北,长于艮北,也是为了艮北父老的安宁才会如此拼命。 “行了,别想了,将军说的没错,咱们同兑国还是不一样的,主要是朝中无人呐!” 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兵感叹:“连自己国家的朝臣都不认同将军,你还想着那些朝臣能为了咱们给多少支援吗?艮北啊,都快脱离艮国了。” * 姜醒没有回营帐,她出了军营,但是没有骑马。 艮国地势最高的地方,是艮北东边靠海的一座山。 所幸这次庆功临时搭的军营靠东,她奔赴了大半个黑夜赶在黎明之前到达了山顶。 姜醒散了头发,一头雪白迎着风飘扬,她摘了一片叶子,抵在唇上吹。 一手有些凄婉的送别曲从她口中溢出,一路飘向东方未明的天,未落的潮。 当黎明的霞光在送别曲中映照到姜醒不见血色的面庞时,她停下吹奏,放任手里的叶片也随风去了。 今日是四月十六,一个特殊的日子。 她写在白纸上的时间是错的,她也知道,可就是要那么写,必须要那么写,无论为了谁。 姜醒从东边的小道慢慢走下了山,在山脚远远看见了一个在海滩上移动的影子。 还没有靠近,她就听见那人说话的声音。 他问她:“我方才听见了一首曲子,是你吹的吗?可那曲子是昇国的民歌,你是怎么会吹的?” 第(3/3)页